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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念导师严东生先生(谢胡扬)
发布时间:2016-09-22  
 

  惊闻昨日严先生已逝,不甚唏嘘,……,忆往事,历历在目。我有幸八五年考入上海硅酸盐研究所做了他的学生。在八十年代中期,学生都称呼导师为老师。但是在我的印象里,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叫过。当面一直是叫严先生,背后叫老严。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称呼他,可能由于他学业精深,用老师这个词难以表达,唯有“先生”才可代表。尽管他当时位居中央委员和中国科学院常务副院长,但是他没有任何架子,平易近人,就如同实验室的长者。 

  尽管严先生公务繁忙,但是他仍然对我们课题大方向尽心尽责地指导。他对待学术问题谦虚谨慎,严谨治学。有一段时间,我们的研究出现瓶颈问题,好久无法攻破。这时候我,孙维莹教授,还有严先生一起开会,想办法解决。我当时十分希望严先生能给我一个方法,毕竟他是材料科学界的权威,世界级的科学家。但是当时他讲的一句话让我吃惊。 

  他十分平稳的说:“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不知道,要是我知道答案,还要你我研究干什么,我们直接可以出文章了,真正搞科学就是面对未知的东西。”导师的话使我一怔,毕竟他在我心目中是无所不能的,用今天的话,就是高大上全能的导师。他怎么可以说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呢。但是这句话对我后来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。以至于对我后来的人生都有重大影响。我在Cornell读博士和创业期间,每当困难出现,处于瓶颈期无法突破时,我脑海中总会浮现出恩师的这句话,让我自己勇于面对未知,探究未知,寻找答案。我也用这个故事鼓励女儿敢于面对未知,挑战未知,战胜未知。 

  有一次严先生到美国开会,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。我跟他说了这个故事,他说忘记了。我说我没有忘记,而且一直记得,也一直实践中。他补充说,不管是做科学,做事业,还是做人,都要面对困难,只有这样才可以做对事做对人。 

  我当时家境比较困难。他了解情况后特地嘱咐课题组,把他的奖金发给我。对寒门学子来说,这不单是雪中送炭,也让我深深的感受到来自师长得温暖。严先生爱护学生是出名,不管是学生的学业,成长还是生活,他都全心而为之。 

  先生乃学界之泰斗,吾辈人生之楷模。先生对我的教诲,我铭记于心。现写二三小事,纪念我尊敬的导师严老。 

    

  谢胡扬
2016.9.19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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