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庚辰
尊敬的严先生走了,又一位国家级大师离我们而去,较之以往,这次的感触最深。因为,严先生是离我们最近的一位大师。他非常平易近人,硅所人对他的音容笑貌、举手投足是那样的熟悉,好像大师就是我们其中的一员。然而,他的严谨求真、光明磊落、毕生追求科学事业为之献身的精神又是那么高大,令人敬仰。堪称师表、应为楷模。
回忆两件小事
一:记得75年,为了提高声光晶体PbMoO4的质量,所里决定成立声光器件组,我从嘉定调到上海。同年秋天,我们一行四人(李城春、周仁明、顾龙文)到北京工业大学开展合作研究,当时正在北京院部出差的严先生亲自打电话,关心我们的实验情况。当我们用自己的PbMoO4声光晶体制成器件,成功实现了激光超声衍射偏转时,严先生非常高兴,来电祝贺,并准备亲自到北工大来看望大家,但因为他太忙,实在抽不开身,就叫我们全体到中关村小餐厅聚会,自费宴请大家。席间不停地询问声光晶体PbMoO4、换能器晶体LiNbO3、器件制作、加工工艺、设备筹建等细节。严先生就是这样,对硅所的所有研究课题都一视同仁予以关心。自费请大家吃饭,公私分明、洁身自好。与时下的公款吃喝有天壤之别。
二:84年我动身去澳大利亚CSIRO射电物理所开展合作研究,在上海——北京航班上恰好与严先生同机。当然,严先生是VIP在头等舱就位,他特意叫我过去一下,详细询问去澳工作内容、硅所的优势、携带的设备等,并提醒在外工作的注意事项等。他随时随地都把科研工作放在心上。他的循循善诱而不是生硬教导叫人倍感亲切,终身难忘。
严先生是一位真正的学者、科学大家,留给我们的不仅仅是学术、无机材料甚至整个科学技术战略布局、奠基、统筹、发展等那些有形的成果;而那些无形的严谨治学的作风、以科学为乐,以科学为荣、为科学超脱一切的精神才更难能可贵,它将感染着一代又一代科学人。